注:非原作者的番外,自己YY的。
和风日暖,玟小六装扮的小夭如往常日子一样,躺在回春堂的摇椅上遮着眼睛晒太阳,串子和麻子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十七做了紫藤花鸡蛋饼,小六正打算捡那张最鲜嫩的,相柳的那只白羽金冠雕就没有任何征兆的把小六叼起来,向着丛林深处飞去,
“我说毛球,你别叼着我了,你放我到你的背上吧,你这么叼着我,我脖子疼”小六对着极速飞行的毛球说。
毛球并不理睬。
“咱都飞这么远了,你叼久了嘴酸不酸啊”小六继续努力劝着毛球。
估计还有一段距离,毛球顿了顿,翻了个白眼,把小六抛了出去,又飞快的把她接到了自己的背上。小六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毛球一定不会让自己好受。一人一球,彼此都没看到彼此翻的白眼,但俩人却又心有灵犀,都知道彼此在想啥。
毛球带着小六,飞过丛林,西斜的日光透过碧油油或高或矮的树木,让小六看到了这片丛林的美,而不是害怕着丛林里的危险丛生,还有那光线下的微尘。小六看到那些平日需要被打扫掉的灰尘,在阳光下,彷佛在跳舞,蹦蹦跳跳的从一片树叶,到另一片树叶。
飞了很久,毛球终于慢下来,把小六放下来,是丛林的尽头,海的起点,此时正是落日余晖,肆意的撒在无垠的大海上。一袭白衣的相柳,踏着细小的海浪而来,在余晖下,他的脸,英俊下多了许多的温柔。
“他今天心情不错呀。”小六心想。
相柳朝着毛球递了个颜色,毛球唧唧叫了两声就扑腾着大翅膀飞走啦。
相柳没说什么,跟小六,肩并肩的,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海上落日,海,天,随着落日低一点,颜色变化一些。相柳带小六看过夜空下静谧的海,看过朝阳下红彤彤的海,这是第一次,看落日下的海。
小六扭头看向了相柳,此时他也正看她。愣神的瞬间,相柳拉着她,跳入了五彩斑斓的大海,这次的五彩斑斓,是晚霞和落日给的。
那一层层,一缕缕光影,挥洒在水里,像水晶宫里的水晶灯,此时的小六,成了小夭,而相柳,慢慢把小夭拉近了自己的怀里,慢慢的靠近她。。。
小夭在梧枝岛的一个靠海岸的木屋里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的晚霞,喃喃的说了句“你,还是入了我的梦。”
小夭一只手玩弄着自己的衣裙,呆呆的看着晚霞褪去,璟进来的时候,看着小夭在发呆,他不知道她的那个梦,所以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只轻柔柔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海虾烤好了,要不要现在去吃?”
小夭回过神来,看着璟满是柔情的眼睛,她突然又想起了梦里的相柳的那双眼睛,内心愧疚般,飞快的亲了璟一下,飞快的跳下床,欢快的说“走喽~”
璟在身后宠溺一笑。
此时,苗莆和左耳的孩子已有三岁,正是四处乱窜闯祸的年纪,饭也不好好吃,偶尔怕小夭,但多数时候处处跟小夭作对,但这样的生活,似乎看起来更有意思些,比如,没有一段饭是可以安安静静吃完的。
晚饭后,院子里一排5个摇椅,小夭,璟,苗莆,左耳,苗莆和左耳的孩子“左撇子”(小夭给起的外号)在院子里乘凉看星星,小夭突然说“我想回清水镇看看”。
“好” 璟说。
“小鬼,你去不去”小夭拎起在她摇椅下面钻来钻去的左撇子。
“清水镇是啥?” 小家伙在这个海岛出生,从未离开过,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那双眼睛,干净到让小夭每次都能饶恕他的调皮捣鬼。
“去了不就知道了。”小夭说
“恩,行。” 左撇子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父母。嘻嘻的凑了过去,挨个亲了一遍。
几十年后的清水镇,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变了,是曾经的那些朋友,“敌人”,都不在了,这个街上的人,再没有人喊她一声“六哥”,也再没有一个鸟,时不时超她头上拉一泡臭屎,也再不会,无缘无故的刮起一阵风,飘起一阵雪。没变的,是那份热闹,人气,大街上,依然熙熙攘攘,各色人等,甚至曾经颛顼开的那个酒铺,现在还是个酒铺,只是,酒的味道不如从前,只那桑葚酒,是曾经一样的味道。璟把回春堂旁边的院子租了下来,一行人也就暂时安顿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带我住进涂山府邸。” 小夭问璟。
“你想回来,是想回到回春堂,甚至某个躲雨的山洞,但绝不是涂山氏府邸”璟温柔的看向小夭。他不知道她的梦,但所幸,他足够懂她。
自相柳死后,小夭已很少炼毒,可回到清水镇,她突然又想了,所以璟特地给开辟了个小空间,生人勿进,熟人也勿近,尤其是左撇子那个小鬼头。这个小空间,就只属于小夭,有小夭的书籍,炼药的工具,各式草药,还有獙君当年送给小夭成婚的礼物-大肚笑脸娃娃,也摆在案上。它像个不倒翁,摇摇晃晃,推倒了还能自己站起来,好几次左撇子都想夺过去玩,都被苗莆制止了,说也奇怪,小夭心里,不自觉地,珍爱这件礼物,所以去到哪个地方,都会带着。
自颛顼统一大荒,清水镇的来了很多其他地方的居民定居,自然带来了很多新鲜玩意,多了很多新鲜节日,这一天正是其中一个节日,据说街上会有杂耍,卖货郎来自八荒四海,会有很多新奇玩意,小夭怕这种热闹,躲在小空间里玩毒药,璟本来想陪着小夭,却发现缺少一种药材,所以去了山里采药,左撇子本来是被父母带着去街上看热闹的,但小鬼头竟然自己跑了回来,等小夭注意到他时,左撇子已经把那个笑脸大肚娃娃捧在怀里研究了。小夭叫了叫苗莆,没人应声,叫了叫左耳,还是没人应声。小家伙自己说“我是自己跑回来的,阿爹阿娘在听故事。”
“小夭姑姑,你让我玩一玩这个吧,好吗?”小夭不舍,所以未发声,左撇子知道小夭不同意,他就不可以。
所以滴溜着眼睛追着小夭问“好吗?好吗?好嘛”。
“好吧,好吧,只有一小会儿哦” 小夭妥协。
小鬼头屁颠颠的亲了小夭一口就抱着大肚娃娃研究起来,这大肚娃娃,看着好玩,摸起来光滑无比,怎么推都不倒,左撇子各个方向的推了它好几次,它都自己笑嘻嘻的站起来。左撇子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瓶子,把瓶子里的水,倒进了盆里,又把大肚娃娃放进了盆里,用他从爹娘那里修来的乱七八糟的法术瞎弄一通,大肚娃娃的底座,哗啦一下就掉了。是弱水,左撇子用弱水,和法术,弄掉了相柳粘合的天衣无缝的底座,那个水晶球,从大肚子里咕噜噜的滚了出来。小夭听到异响,跑了过来,她先是惊慌,后是无措。左撇子看到自己闯了祸,扑闪着眼睛躲在一边。小夭看着那颗水晶球,缓慢的捡起来,她仿佛又想起来当年,是自己做了这颗水晶球,在婚礼前的两个月,送给了相柳。
水晶球里,有悠悠海水,有红色的珊瑚,有绚丽的彩色小鱼,有一枚洁白的大贝壳,有一个美丽的女鲛人坐在贝壳上,海藻般的青丝披垂,美丽的鱼尾一半搭在贝壳上,一半浮在海水中。她身旁站着一个男子,握着女鲛人的手,含笑凝视着女鲛人。角落里,一个男鲛人浮在海浪里,看似距离贝壳不远,可他疏离的姿态让人觉得他其实在另一个世界,并不在那幽静安宁的海洋中。那男鲛人旁边有一行小字:有力自保,有人可依,有处可去,愿你一世安乐无忧。
相柳他,改了这个冰晶球,这是小夭给相柳的冰晶球,相柳,给那个女鲛人了一个夫婿,然后把它封在了扶桑神木做的笑脸大肚娃娃内。
小夭的内心,翻江倒海。此时她听到一阵熟悉的叫声,窗边站着的,是毛球,它悲伤的盯着那个笑脸大肚娃娃,和滚出来的水晶球,眼泪就滚了出来,打湿了它的羽毛。
小夭不顾灵力低微,彷佛也感受不到冰晶球的寒冷,抱起了冰晶球,冲向了毛球,彷佛,相柳还活着,彷佛,毛球是被相柳派来接小夭的。
毛球化为白羽金冠雕,背上伏着小夭,小夭抱着冰晶球和没了底座的笑娃娃。她不知道毛球会带着她飞到哪里去,她只是头痛欲裂,心内翻江倒海,她不知要往何处去,她不知道此时要做什么,她甚至不知道,此时自己在想什么,但彷佛又在期待什么,期待什么呢?像梦里一样,毛球会把她放在海边,相柳会踏浪而来嘛?可相柳,三年前,已死,化为了一滩毒水。小夭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打湿了白羽金冠雕的羽毛,毛球叫了一声,像是安慰,可声音里,有着跟小夭心里一样的难过。
白羽金冠雕把小夭放在了丛林的尽头,海岸的起点,但它并没有飞走,相柳也没有踏浪而来。
“他真的,死了吗?”小夭问这只像人一样,坐在自己旁边的这只雕。
它不说话,也没有发出平时叽叽喳喳的声音,只是呜呜咽咽的低下了头。
小夭看着海面,记忆汹涌而来。“有力自保,有人可依,有处可去”,所以相柳以防风邶的身份,教我射箭,所以他在第37年唤醒自己的时候说我再不醒来,璟就要死了,所以他送了我那个海图。
“相柳啊,相柳,到底是为什么。。。。”小夭喃喃的说。
白羽金冠雕,就那么一声不吭的,跟他主人一样,少言寡语的陪着小夭,从白天,到月亮照亮海面。因为它始终记得,相柳曾对它说:“如果你想,此后可以跟着她,如果不想,那就在她回来时,替我,带她去看日出,日落,潮涨,潮落。如果她有危险,就带她远离,如果她寂寞,就代我,陪在她身边。。。对了,她喜欢吃烤鱼,烤虾”。毛球不解,可它记得,所以在笑脸娃娃被打破后,它感受到了法术被破,它感受到了她回来了,所以她带她来看日落,给她叼来它捕的鱼虾。
夜深,璟随着踪迹找了过来,看到皎洁的月光下,毛球和小夭相互靠着睡的香甜。他认识相柳的坐骑,什么也没说,坐在那里,给小夭烤放在那里的鱼虾,等小六和毛球闻着香味醒来,看到是璟。
小夭一个心虚,不好意思的说 “璟。。。。我”
璟只是递过来烤好的鱼 “尝尝” 谦谦君子的笑着,也给了毛球一个。
吃完后,毛球把璟和小夭送回来清水镇的小屋,小夭心想让毛球跟着自己,有个归宿,可璟在身边,又怕他介意,到家后一直吞吞吐吐的拽着毛球的毛不撒手,拽的它一个劲的翻白眼,璟即问它“你要跟着我们走吗?去海岛,那是一片自在的天地。”
白羽金冠雕看了看璟,长啸一声,挣脱了小夭,飞往黑夜深处。
院子里,左耳和苗莆罚左撇子跪着,头上举着扫把,可怜兮兮的。小夭把前因后果说了遍,把扫把从那双小手上拿了下来,说了声“不怪你,去玩吧” 就回到了屋里。
“璟,我有话想对你说。”小夭拉着璟的衣角。
“恩,你说。”
“相柳他,其实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坏,他。。。”
“小夭,我知道,我都知道。”璟没有任何责备,还是一汪深情的眼睛看着小夭。
此时的小夭,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说了。
本来,她想说,曾经她给相柳做了一个冰晶球,后来相柳把她送的冰晶球改了,放进了大肚娃娃,就是那个她收到的新婚礼物,她想说她曾害怕相柳,也曾思念相柳,相柳的死,让她难过,她想说,那个死了的人,好像在自己的心里的一个角落,再也抹除不掉了。
可看着璟的眼睛,她知道,什么也不用说了,璟他理解,包容,懂得。而小夭也认识到,即便自己强迫自己狠绝,心里也终究种下了种子,开出了花,没有蔓延成花海,却终究会一直在那里开放着了。
后来,小夭再次看到那个笑脸娃娃摆在了书案上,璟又用扶桑神木汁修复好了大肚笑脸娃娃。那个冰晶球,像是从未被小夭发现过一样,又躲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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