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在情人节的晚上向女友求婚。
但是,当我将定婚戒指和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递到女友面前,鼓足勇气向她说出那句酝酿已久的话语时,女友却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她收下戒指和鲜花,笑意盈盈地对我说:“你的结婚申请报告我批准了。但是只有我一个人同意是没有用的,至少还得有999个陌生人同意才行。”
“999个陌生人?”我怔住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号。
女友并不急于解释什么,而是取出一幅画,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低头一看,这是一幅肖像画,画中是一位清纯可爱的美丽女孩。这正是我刚刚追女友时,花了三天三夜的功夫亲笔为她画的一幅肖像画。当初就是因为我送了女友这份别出心裁的礼物,女友才会芳心大悦,在众多追求者中对我另眼相看的。
女友又塞给我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说出她的意图:“你带着这幅画去大街上走一走,告诉路上的行人,你今天要向这幅画中的女孩求婚,如果他(她)同意画中的这位女孩子嫁给你,就请他(她)在笔记本上签个名。如果你能在今晚12点钟之前找到999个陌生人签名,我就答应嫁给你。”
“什么?”我的嘴顿时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脸也由一个“?”号变成了一个长长的“!”号。
女友嘻嘻一笑,说:“你不用摆出一副苦瓜脸。你不是最想过一个别开生面的情人节吗?我想今年这个情人节一定会特别得令你铭记一辈子的。你说是不是?”
“是,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附和着。
“瞧你,怎么满头汗水?来,我给你洗个脸,你赶快上街去吧,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呢。”女友一把扯过我,给我擦了把脸,还稍微给我化了一下妆,然后就把我推出了门。
今天是情人节,大街上行人如潮。当我一手拿笔一手拿本脖子上挂着女友的肖像画往大街上一站,那潮水便立即向我涌了过来,差一点就要把我给淹没了。人家都围过来,像看耍猴似的看着我。
我的脸像炭火一样发烫,心口怦怦地狂跳着,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但是为了女友,为了彻底把女友追到手,事到如今,我也只有豁出去了。我抬起头来用颤抖的声音大声说:“诸位,在下在这里耽误大家一点时间。诸位请看画中的这个女孩,够漂亮吧,她是我女朋友。在下决定今天向她求婚,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支持。如果您认为她嫁给我合适,就请在这个本子上签个名。拜托了!”说完,我向着周围的人群一揖到地。
周围的人听清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之后,都“哄”地一声笑了。大家看看画中的女友,都忍不住啧啧地赞叹说这女孩真漂亮呀。我听了,心里也十分受用。可是当众人将目光移到我脸上时,却都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脸上显出鄙夷的神色,纷纷转身离去。
我一怔,急忙拽住两个人说:“哎,哎,请签了名再走吧。”
对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名我不能签!”
我急了,问:“为什么?”
那人斜着眼睛瞧了我一眼,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朵鲜花往牛粪上插。”
我不由呆住了,完全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小也是一帅哥,跟女友可说是郎才女貌正相配,怎么能说是把一朵鲜花往我这牛粪上插呢?
接着我又拦了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年轻人,可人家死活都不肯在笔记本上签名,都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脸上长满了刺一样。有个美眉还“啐”了我一口,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我气得站在大街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想到别人盯着我的脸看的那种奇异的目光,我忽然心中一动,莫非我脸上有什么污渍?急忙跑到一家玻离店门口,一照镜子,哎哟,真是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镜子中那个蜡黄色额生皱纹嘴角歪斜满脸麻子看上去至少有三十五岁以上的男人是我吗?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街上的人会拿这样的眼神看我。假若换了我,我也不会签名同意一个像女友这么清纯漂亮的年轻女孩嫁给一个糟老头一样的男人。
可是,可是我的脸本来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出门前女友不是给我洗过脸化过妆吗?一定是她在我脸上动了手脚。
现在,就凭我这副“嘴脸”,只怕在大街上站到天亮也不会有一个人为我签名。“不行,我得找个地方洗洗脸,恢复我的帅哥面目。”我正满大街地找着水笼头,手机忽然“嘀嘀”叫了两声,打开一看,女友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息:不准洗脸!否则作弃权处理。我顿时傻了眼,不准我洗脸,这不等于是要了我的命吗?
我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在大街上游荡着,再也不敢叫人为我签名,也不敢回去见女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渐深,街上的行人逐渐稀少起来,若不再想办法,今晚的任务只怕就没法完成了,眼看已追到手的女友只怕又黄了。怎么办?我急得只抓头皮。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女友的画像上,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拿起了笔……
当我拿着已被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的笔记本回到女友身边时,时间已是深夜11点58分了。女友怕我耍诈,经过仔细辨认,确认不是我自己写上去的之后,又认真地数了一下笔记本上的签名,不多不少,正好999个。
女友高兴地在我脸上吻了一口,说:“情人节的这场考试你得了满分,我答应嫁给你了。”她看着我又问,“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别人在你的笔记本上签名的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让她看了看她的那幅画。
她一看,当即差点晕倒。
原来我也急中生智,在画上加了几笔,让她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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