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涉及婚俗的用语,你注意到了吗?

《红楼梦》在订婚以及婚后的诸多方面体现着当时的种种婚姻⻛俗。这些⻛俗是对于传统婚姻⻛俗的继承。

与订婚相关的习俗

《红楼梦》中关于订婚习俗出现的是茶礼。古代男方向女方下聘,以茶为 礼,称为“茶礼”,又叫“吃茶”。书中王熙凤开林黛玉玩笑说道:“你既吃了我们 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明人许次纾《茶流考本》云:“茶不 移本,植必子生。古人结婚,必以茶为礼,取其不移植之意也。”[2]因茶树移植 则不生,种树必下籽,所以在古代婚俗中,茶便成为坚贞不移和婚后多子的象 征,婚娶聘物必定有茶。

涉及婚姻的一些说法与称呼

第一项,上头。第二十回晴雯提到的“上头”便是清代⺠间女子婚后的一种⻛俗。古代女子十五岁即到成年,开始用簪束发,簪即笄,叫及笄,笄年。

第二十二回中,凤姐与贾琏商如何给薛宝钗过生日时,说道“薛大妹妹今年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仪礼·士昏礼》曰:“女子许嫁, 笄而醴之,称字。”可⻅,一束发“上头”,便表示能“许嫁”了。女子的成年礼 则是在15岁时举行。女子的成年礼称为笄礼,笄就是簪子。行笄礼时要改变幼 年时的发式,把头发在头顶绾成发髻,然后用缅(用来束发的黑帛)把发髻包 住,再用簪子插住。行笄礼后,受礼者便有成年女子的身份,可以谈可以谈婚 许嫁了。花蕊夫人的《宫词》曰:“年初十五最⻛流,新赐云鬟便上头。”因 此,久而久之,束发上头便成了已婚的象征,到了清代,女子一结婚便首先来梳发髻,成了⻛俗习惯。

第二项,开脸。《红楼梦》第十六回说的:“谁知就是上京来买的那小丫头,名叫香菱的,竟与薛大傻子作了房里人,开了脸,越发出挑的标致了。”这种⻛俗便是:女子出嫁后,便用棉线绞净了脸上的汗毛,修⻬了自己的鬓⻆,俗谓“开脸”。这是中国旧时女子嫁人的标志之一,又称开面、绞面、绞脸。

第三项,堂客。清代女子婚后的第三种变化是在称呼上,有的叫为“堂客”。 例如第四回:“(冯公子)家里颇过得,素习又最厌恶堂客,今竞破价买你,后事不言可知。”这里的“堂客”便专指“妻子”。本来,“堂客”一般是妇女的通称。《红楼梦》中也有把“堂客”指为妇女者,例如:第十五回说:“里面的堂客皆是凤姐接待”。不过,女子婚后,在清代便普遍的被称为堂客了。如《红楼梦》第七十一回:“宁国府中单请官客, 荣国府中单请堂客。”现在,重庆,湖南,湖北武汉、黄陂、咸宁等地仍将老婆称之堂客。

第四项,内人。第十六回凤姐和赵嬷嬷有一节对话。“凤姐笑道: ‘妈妈你放心......我们看着是‘外人’,你却 看着‘内人’一样呢。’说着满屋的人都笑了。赵嬷嬷也笑个不住,又念佛道: ‘‘可是屋子里跑出⻘天来了’,若说‘内人’‘外人’这些混帐原故,我们爷是没有,不过是脸软心慈,搁不住人家两句罢了。’凤姐笑道;‘可不是呢,有‘内人’的才慈软呢,他在咱们娘儿们跟前才是刚硬呢!’”短短一段对话,一连用了三个“内人”,“内人”指妻子,从先秦以来是一种正式婚俗的称呼,《祀记·檀弓下》便说;“今及其死也,朋友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声。”“内人”指妻子,即便从此而来,看来称“内人”为官方所认可,但在⺠间却有另一种称呼,便是《红楼梦》第十六回称香菱为“房里人”,与“内人”同意。

第五项,陪房。清代女子结婚,如果家庭有经济能力,随嫁带去身边的男仆女仆,或丫环,这些仆人便被称作“陪房”。《红楼梦》中也有这些体现。例如,第六回狗儿对刘姥姥说:“不妨,我教你老人家一个法子:你竟带了外孙子板儿,先去找陪房周瑞,若⻅了他,就有些意思了。”除此以外,还有邢夫人的陪房王善宝家的等等。

第六项,通房。又叫“收房”。清代的女子如果成为富人的丫环,其身体便 属于主人了。这样的丫环如果被主人强迫同居,便被称做“通房”(或“收房”)。虽 然实际上是小老婆但并不是正式的妾,地位不仅低于姨娘,也低于不是丫环的妾。《红楼梦》第六回写到“周瑞家的将刘姥姥安插在那里略等一等。自己先过了影壁,进了院⻔,知凤姐未下来,先找着凤姐的一个心腹通房大丫头名唤平儿的。”这种婚俗是女子受迫害的一种婚俗,是男女不平等与贫富不平等的 综合体现。

第七项,东床。例如第二回冷子兴叹 道:“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之东床如何呢?”称女婿为“东床”的⻛俗习惯 来自王羲之一个传说。《晋书·王羲之传》云:“太尉郗鉴使⻔生求女婿于(王) 导。导令就东厢遍观子弟,⻔生归,谓鉴曰:‘王氏诸少并佳,然闻信至,成自 矜持;惟一人在东床坦腹⻝,独若不闻。,鉴曰:‘正此佳婿邪!’访之,乃羲之 也,遂以女妻之。”此后,遂称女婿为“东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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