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习俗||祝改绒:婚娶习俗之完婚

完婚,即结婚。顾名思义,就是完成了结婚事。

人生最大的事莫过于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儿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结婚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也是必经之事。

但结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只是男女双方你情我愿后,开始同居一室,一起生活就可完事,还得要有形式,做各种准备:结婚的彩礼、房子、家具、服饰、宴席、等等,样样都得提前置办。

就拿我们陕西乾县传统的婚嫁习俗来说,它包括:说媒、见面、看屋、提亲、扯衣服、定婚、下彩礼、择吉日、下帖、祭祖、迎亲、撩火、拜堂、入洞房、婚礼、婚宴、闹洞房、回门、送灯笼等。看到这么多的婚嫁程序,你是不是已经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了呢?

今天我来说说婚嫁流程中的一个主要环节:完婚,以下称结婚。结婚这个词,可是当今社会人们常讨论的话题,也是为人父母最关心,最期盼,最想听到的词语。只有儿女结了婚,成了家,方可了却父母心头的一块心病。

对于孩子完婚,男女双方家里都很重视,自选定结婚日子时起,两家便开始忙碌,为这一天做准备,都尽可能的想把这场婚事办好。

结婚前一天,女方家置办酒席,招待乡邻及亲朋,称“上半筵席”。上半筵席那天中午,女方家还要请一位命运好,而且能干的长辈妇女给将要出嫁的女儿“开脸”,俗称“梳头娴脸“。开脸可有一定的讲究,是把一根红色丝线对折成两根线,中间部位绑在右手食指和拇指上,再把两根线交叉成十字或三角型,并旋转三下,一头用左手牵着,另一头用牙咬着,贴紧女子面部,双手一拉一合,一松一紧,随着丝线的来回翻转,将面部的汗毛连根绞除,也称弹三线。开脸的过程中,操作者嘴里还要念叨开脸语:“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皎男。一边三线弹的稳,夫妻和睦到百年”。开完脸后,再用瓦片或刀片刮刮脖子,修修眉毛,使皮肤白净明亮、润滑细嫩,眉毛弯如柳叶,变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然后盛装出嫁,结束闺女时代。

结婚,相比较而言,男方这边要走的程序比女方那边要繁琐复杂、场面大、仪式要隆重得多。

现在社会不同了,一切风俗习惯都有所改变,花样不断的翻新,但万变不离其宗,变的只是形式,人们向往美好的初衷不会变。就拿我侄子今年五一结婚来说吧。

五月,正值晚春,阳光明媚、风和日暖、百花盛开、空气清新怡人,是结婚的最佳时机。侄子结婚前一天,我吃完早饭急急忙忙从县城赶回老家,四弟家已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了。

街道已搭起了彩门,大门右东边鲜红的待客大篷醒目耀眼,服务队的人员已开始了忙碌,邻居们在一旁帮着摘菜,洗碗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紧挨大篷西边的一块空地,也已摆放上了搭建婚庆台所用的家什。大门左边支了两张长桌,旁边放了几把椅子,看来是为收礼金记账做的准备。

刚进家门,迎面碰上四弟和侄子带着香表准备去祖坟祭拜,告诉已故亲人家里要添丁进口,邀请他们回家与后辈同乐,希望他们在天之灵能护佑这场婚事圆满顺利,后辈兴旺,家庭幸福。

院内,几个朋友帮忙给各个房间的门窗及院墙贴大红喜字,弟媳妇忙活着给大门和侄子房门挂彩,大嫂忙着准备第二天娶媳妇时要带的东西(炮、提货笼笼、路上要撒的红纸屑),大妈在旁边一边叮咛弟媳妇:彩要挂端挂正。一边吩咐大嫂:提货笼笼一定要弄好,里面放的四样东西一样可不能少。

那么这提货笼笼到底有何用途,里面都放了什么,请往下看。

提货笼笼,是用竹篾做的长方形篮子,在我们陕西乾县这一带,红白喜事都少不了它,白事请灵用它放香蜡纸表,红事娶媳妇给里面放四样礼:一只猪爪爪、两根葱(带根)、两根菠莱(带根)、两小把粉条,每一样都得用红纸条裹住。第二天早上娶媳妇时带上提货笼笼,女方家会将笼笼里的粉条换成挂面(挂面是中午吃绽头饭时给两位新人吃的),两根菠菜换成两棵白菜心,猪爪和葱原封不动。

你可别小看提货笼笼里这四样东西,它可有一定的寓意和文化内涵。如猪爪,人说爪爪来爪爪去,表示常来常往。两根葱、两根菠菜,数字“二”表示好事成双,葱代表后辈聪明;菠菜,寓意爱情清纯;白菜,寓意夫妻白头谐老;粉条,代表长长久久,意思是两家结为儿女亲家后,就成了扯不断的亲戚关系。

就在大家忙碌中,侄子的舅舅拿回一根足有一米长、白白胖胖,节节相连并生的新鲜莲藕,吩咐弟媳妇用红纸包住放好,小心别让人弄坏,说是第二天娶媳妇时要拿。我不解其意,便问:“拿莲藕是啥讲究?”侄子舅舅说:“喜结连理呀!“我一拍脑门:“哦,对!”见我恍然大悟,他继续说到:“莲藕象征美好祝福,寓意可多了,其一,“藕”和“偶”同音,无独有偶,象征一对新人佳偶天成。其二,“莲”又称作“荷”,而荷又与和是谐音,象征夫妻和睦。其三,莲藕上的眼洞特别多,且果实莲蓬又有很多子,寓意多子多福,儿孙满堂。其四,你看这根莲藕节节相连,是不是有根连根、心连心的象征?所以送女方莲藕,是希望两位新人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能够同心同德、齐心协力、共同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其五,我们常说藕断丝连。意思是女儿嫁出去后,人虽远离,但情感上和父母有着扯不断的关系。父母的养育之恩不能忘,还应常回家看看,对父母多些关爱与陪伴。其六,就是希望一对新人要有莲花那样“出污泥而不染”的高贵品质,做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不染世间风尘。

午饭后,大嫂和婶子稍作休息,又着急准备第二天早上新媳妇进门时燎火的谷草和打麻子用的七彩纸屑、五色粮食,以及中午上头要用的洗漱用品,缝被子用的针线,装枕头用的花生、核桃、枣、碎麦草、硬币、筷子,样样都得操心到。我和二嫂则负责装红包,红包有给新娘的、送女的、押车娃的、端洗脸水的、端面的、缝被子的,装枕头的,还有娶媳妇时要带的,总之,样样行行特多。一大摞红包,所装面值不同,有装九百九十九元的,有装一百元的,有装五十元的,还有十元、五元的,都得提前准备好。

经过一阵紧锣密布的忙碌,该准备的基本到位,侄子的同学已把新房布置完毕,两位大侄媳也给新人铺好了婚床,并用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在床的四个角上摆了“早生贵子”四个字,婚房内瞬间喜庆十足,满屋生辉。接下来该喜婆婆出场了。只见弟媳妇身着红色连衣裙,被一帮朋友簇拥着来到儿子新房门口,而后这帮朋友异口同声地喊道:“喜婆婆,铺床啦!”“来啦!”弟媳妇便欢天喜地地走到床前,沿着床四周、摸摸床单、抖抖被褥,嘴里念叨着:“进得门来喜洋洋,我给新人来铺床。被子宽来褥子长,一生一对状元郎。我把铺盖煽一煽,儿女长大做高官。我把枕头挪一挪,日子越过越红火。”说罢,移步到床尾,面向床头,双手合十做了个揖,并念道:“床神坐内,儿孙满堂!”话音刚落,房间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与欢笑声。

这种别开生面的铺床仪式,我是第一次目睹,还真让我开了眼界。

晚上,四弟家整夜灯火通明,新房里侄子的同学、朋友开心地玩着扑克牌,旁边婚床上躺着玩手机的本家小侄子,他晚上要在这里睡一宿、压压喜床讨个吉利(压床人必须是小于新郎的未婚男娃);客厅里,本家人及至亲喝茶、聊天、谈论着第二天迎亲及举行婚礼的事宜,每个人都很兴奋,到了凌晨一点多还谈笑风生、毫无睡意。为了让大家有足够的精力应对第二天的婚事,弟弟便催大家去休息一会,可这样的喜庆日子,大家哪能睡得着,凌晨四点,四弟和媳妇就把先天备好的炮、莲藕、提货笼笼拿出来放在院里的桌子上,张罗着侄子和他的同学去娶媳妇,因为五一结婚的人多,他们要赶个早,去“抢头车”,撞个好彩头。

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细节上可不能马虎。娶媳妇的车安排了6辆小车,因为6即是双数,又有顺利的寓意。去的人数定为9人,一方面,9寓意长久,另一方面,乾县娶媳妇讲究去时是单数,回来要成双数,而9是单数,加上新媳妇、送女的、押车娃共十二人,刚好是双数。这里要特别强调的是:头辆车除了驾驶员,必须要坐新郎、新娘、送女的和押车娃,不能再坐其他人。

临行前,弟媳妇再三叮咛司机不能走坑坑洼洼的小路和弯路,更不能走回头路,要东门出,西门回(走弯路和不平坦路,寓意生活会经历曲折艰难。走回头路,预示婚姻难以长久不能走到头)。而后又叮咛随同人员去时每个十字路口要记得放炮、撒红纸片,扔馍块,用以镇压、安抚各路鬼魅,祈福迎亲的车队一路平安顺利。

娶亲队披星戴月、兴高采烈地去了女方家,却被拒之门外索要红包,经过了一番嬉戏耍闹,天亮前顺顺利利把媳妇娶回了家。婚车刚到大门口停稳,“噼噼啪啪”一阵鞭炮声震得满天响,婶子赶紧把送女的和押车娃领到她家躲避,并给俩人手里各塞了一个红包。见送女婆她们走远,大嫂抱着一捆谷草在车前点燃后,绕车转了一圈(寓意驱邪),然后把火苗放在了大门口。这时大侄媳便打开车门,搀扶着一身红妆,头顶红盖头的新娘从火堆上跨了过去(燎晦气),然后走向家门。可婆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一个突然袭击,新媳妇就被藏在大门后的一帮小伙用五色粮食雨点般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打,称“打麻子,意在使将来出生的孩子不因出天花而成为麻子脸。在拥拥挤挤,推推搡搡中新媳妇慌慌忙忙跑进了新房。

新媳妇娶进了家门,天空也蒙蒙泛亮,执事经理在喇叭上喊着开席吃饭,酸汤面的浓香味便在空中弥漫。

吃过早饭,身穿红色中式婚服的侄子红光满面地带着一帮年轻小伙,开着十几辆装扮得喜庆十足的小轿车和一辆大卡车去接娘家客。四弟和弟媳妇便被村里一帮婆娘用彩色颜料涂成大花脸绑在了大门外的椅子上戏耍逗乐。高手在民间,村邻们逗乐的形式真可谓花样百出,就连硬纸壳、纸杯子、塑料袋都派上了用场。她们把红塑料袋撕成条,先给弟媳妇扎了两个羊角辫,辫子上栓了两个大气球,然后用酒瓶外包装纸盒做了个小丑帽,给四弟戴在了头上。更有趣的是,还给四弟脖子上挂了一块硬纸板,上面写着:我要抱孙子,我要洗尿布,惹来亲戚村邻围观、取闹、拍照,嘻嘻哈哈,笑语连天,给这场婚礼增添了欢乐与喜庆。

大约九点左右,一行接娘家客的队伍,排成一条龙,浩浩荡荡地进了村,立刻引来村民们的驻足观看。前面小车里坐的是女方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大卡车里装的是女方的陪嫁,有被褥床单、洗衣机、电视机、摩托车、皮箱、热水瓶、脸盆、以及洗漱用品等物件。看到这么多的陪嫁,村邻投来羡慕的目光,并啧啧称赞女方家境殷实、生活富裕。当这行车队刚到四弟家门口停稳,等待着搬嫁妆的人便一拥而上,唯恐自己抢不到新娘的陪嫁,换不到红包。

在人们出出进进,忙忙碌碌,一片热闹祥和中,时针已指向中午十一点,到了新媳妇该上头换衣服的时间了。大侄媳急忙下了两碗浇汤面,端进新房让两位新人吃,称“绽头饭”,也叫“吃和气饭”。接着,二侄媳打来一盆洗脸水,给里面放了两个皂角、两根带根的葱(寓意多子多福,后代聪明),并拿上梳子、毛巾、香皂、擦脸油之类的化妆品送到新娘房间。

新娘梳妆打扮完毕,便是要红包的环节(女方家对男方端洗脸水、端面、抬嫁妆的一种答谢方式,借此嬉戏耍闹)。新房门刚一打开,侄子的本家嫂子、同学、朋友、还有爱凑热闹的邻居,哗的一下拥进房里,把一个只有二十个平方的婚房围堵得水泄不通。小伙们说电器是他们抬回的,婆娘们说被褥是她们抱回的,经过一番辱枪舌战,讨价还价,最终大家都拿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红包,出得门来个个喜形于色,眉飞色舞。

这下来便是缝被子、装枕头了。这两样事可得本家长辈妇女来干。两家不仅要选同辈的,还要是儿女双全、家庭圆满幸福、且能说会道的。我们这边指定的是我大嫂,女方家是新娘的婶子。她俩每人穿一根红线,抱着一个被子,互相交换了两个娃的婚单,然后把婚单缝进事先故意没有缝完的被角。而后,我家大嫂拿出一个红袋子,里面装有五色粮食(民以食为天,五色粮食寓意四季有粮吃)、碎麦草(寓意发财),九角硬币(年年有钱花)、八个核桃、九个枣(八发,九长)、两双筷子(寓意两人要快生贵子),要和新娘的婶子一块装枕头。我大嫂说了句:“你家核桃我家枣。”新娘婶子接道:“生一对对娃满院跑”,然后两人一起把枕头装好搭在了新房的窗扇上。

上头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挂门帘,这个程序必需要由两个年青小伙子来完成,并以挂门帘为名向新娘索要红包,以此逗笑取乐。侄子的两位同学早已等候在门外,见房内其它程序完毕,便迫不及待地跑进新房拿出新娘陪嫁的门帘,先挂一个角,要了新娘家两个红包,剩下的角另谈条件,商议一个钉子几个红包。磨了一会嘴皮子,给的红包达不到要求,他们拖着不挂。结婚图的热闹喜庆,耍的就是红包,再说后边还要举行婚礼,时间上不能拖延,女方家又拿出了几个红包,两位小伙立马挂好了门帘,以欢欢喜喜收了场。

上完头便是回礼,女方家给我们这边送来19个大礼馍,我们取出了10个,退还9个,并添了10个小馍作为回赠。

为了增加婚礼的热闹气氛,婚礼仪式开始前,村里一帮爱跳广场舞的婆娘,身穿红衣服,手里拿着红灯笼、花纸伞,在四弟家门前跳起了《欢欢喜喜幸福年》、巜小小新娘花》等舞蹈,为这次婚礼助兴热场,引来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前来观看。节目精彩纷呈,节奏欢快,洋溢着喜庆与欢乐,就连大篷里正在忙碌的服务人员也被这优美明快的音乐和热闹气氛感染,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

十二点婚礼正式开始,主持人走上婚庆台,首先来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婚礼开场白,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见证两位新人幸福的时刻就要到了。”说罢停顿片刻,然后提高嗓子:“有请今天的女主角、美丽漂亮的新娘、闪亮登场。”随着巜婚礼进行曲》音乐响起,只见新娘身着洁白的婚纱,左手挽着爸爸的胳膊,右手捧着一束鲜花,踩着这美妙动听的音乐旋律,一步步走向婚庆台。站在婚庆台上的侄子、西装革履、英俊潇洒,手捧一束红玫瑰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主持人问新娘:“你愿意嫁给这位帅气的小伙子吗?”新娘有些含羞地答道:“愿意!”主持人又问侄子:“你愿意一生一世爱这个女人、并关心她、照顾她吗?”“我愿意!”话音刚落,侄子单膝跪地,将手中的红玫瑰虔诚的递给新娘,新娘接过花将侄子扶起。新娘的爸爸在一旁百感交集,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今世的小棉袄,从女儿呱呱坠地到长大成人,自己对她是百般疼爱,万般呵护,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今天要把他的心肝宝贝交给另一个男人,心里还真有点不舍与伤感。但女大终要嫁,便强忍着泪水将女儿的手放到女婿手里,说了句:“好好待她!”

到了两位新人改口敬茶的环节,四弟和弟媳妇往婚庆台的椅子上一坐,此时激动的心情无法言表,新媳妇甜甜的一声:爸、妈,请喝茶。他俩赶紧从衣兜里各拿出一千零一元(千里挑一)的红包递给媳妇作为认可。当然,岳父岳母对女婿的喜爱也是没得说,就如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当女婿喊他们爸妈的时候,他俩满心欢喜,岳母给女婿封了个六百六十六元的红包,希望她的乘龙快婿诸事顺顺利利。而老丈人则封了九百九十九元的红包,祈福两位新人白头偕老,婚姻美满幸福到永久。

宴席,根据场地大小一次开十桌,八凉八热加一汤,鸡虾鱼肉样样有,色美味鲜,客人们吃得既过瘾又开心,不停的举杯交盏、酒杯碰的叮当响,夹杂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鼓风机的呼呼声,呲呲啦啦的炒菜声,叽叽喳喳的说笑声,还有高音喇叭的唱歌声,真是声声入耳,热闹非凡,把结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这时,侄子的舅舅和新娘的舅舅各拿出两家准备好的烟、酒、肉、糖茶、以及毛毯、枕头等物品,很真诚的交到坐在上席的媒人手里,并每人给媒人敬了一杯酒,感谢他保媒牵线、积德行善、促成了这门好姻缘。

就这样,一桩婚事圆满完成,一对男女成了家,有了家,人生便有了归属感。

虽然现在是新社会,讲究新事新办,但结婚毕竟是人生头等大事,并且终生只有一次,有了传统习俗和仪式感,婚姻才显得神圣和重要。

最后,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花好月圆,美满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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